第351章懦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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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1章 懦夫
陸寶兒抱著膝蓋蹲在橋洞下面，撿起石子朝前面的小溪裏砸去。
盡管她早就聽到了許墨秋的喊聲，卻置之不理。
嘴裏嘟囔道︰“死煤球，就不理你！”
“不理誰呢？”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轉過臉看了一眼那張熟悉的臉，陸寶兒重重地哼了一身，便伸腳朝湍急的溪裏走去。
許墨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︰“寶兒，別鬧了，跟我回去，你姐姐他們都很擔心你。”
“偶才不要肥去。”陸寶兒一把將他推開，叉著腰，氣鼓鼓地道，“說，泥為神馬要走？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出去散心，真的……”
“騙紙！”陸寶兒一腳踢了過去，繼續發問，“那偶腫麽打泥電話關機？”
“呃……我手機壞了，真的，不信你看。”這話不假，許墨秋的手機上次進了水，便時靈時不靈，經常自動關機，昨天索性直接就打不開了。
“那泥滴房間腫麽空鳥？東西捏？”陸寶兒叉著腰繼續質問。
許墨秋眼珠一轉︰“我……裏面的東西都拿出去洗了，對，洗了。寶兒，下雨了，我們快回家吧。”
陸寶兒直勾勾地看著他不說話。
“寶兒？”
“尼8要走好8好？”陸寶兒忽然撲進他的懷裏，嗚咽道，“泥走鳥……偶就8次飯，也再也8肥家鳥。”
“我保證！”
“拉鉤！”陸寶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。
“好！”許墨秋只得依她。
“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，誰變誰素王八蛋！臭鳥蛋！龜兒子……”陸寶兒嘴裏 裏啪啦念了一陣咒語，摸了摸肚子，“偶餓鳥。”
“咱們回家，想吃什麽，我給你做。”
陸寶兒掰起手指頭︰“糖醋排骨、油燜大蝦、紅燒獅子頭、香辣蟹……”
一口氣念了一大串，許墨秋連連點頭︰“沒問題，你就是要吃土裏的地龍，我都炒給你吃。”
“地龍素什咩？”陸寶兒一臉好奇地問。
“蚯蚓。”
“惡心！”陸寶兒踢了他一腳，張開雙手，“背偶！”
“我身上都濕了呢……”
陸寶兒把大眼楮一瞪︰“泥背8背？”
“背！”
趴在許墨秋背上，陸寶兒嗅了嗅，忽然警覺道︰“不對！你身上腫麽有那個女銀滴味道？老實交代，你們素8素做了什麽見不得銀滴事？”
臥槽！我都洗過澡了你還能聞到，你是屬狗的麽？
許墨秋心中震驚，表面卻穩如老狗︰“怎麽可能？就是來的時候可能身體上稍微有點接觸，你也知道，機車嘛，都這樣……”
“噢……”陸寶兒眼珠子轉了轉，沒有再問下去。
機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，濺起一道水花，帶著陸寶兒消失在了小雨中。只剩下三個長相奇葩穿著怪異的男子躺在地上接受雨神的洗禮。
……
陸家別墅，陸明月正踩著高跟鞋在秦夢嫣面前來回踱步。
“我說親愛的，你能不能別轉了，轉來轉去，我眼楮都轉花了。”
“夢嫣，你說許墨秋能找到寶兒嗎？”陸明月一臉憂愁，“要不我們也出去找找吧，畢竟人多力量大……”
“哎……那家夥既然敢打包票，就肯定知道她在哪兒。你就別操心了。安靜坐著看會兒電視，說不定他們馬上就回來了呢。”秦夢嫣蜷縮在沙發上，打了個呵欠，她現在是動都不想動一下。
昨晚折騰了一夜，白天又來了兩發，渾身仿佛要散架似的，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。
“夢嫣，你好像很累啊？你看你眼楮裏面好多血絲……”
“哦……昨晚有點失眠而已，沒什麽的。”秦夢嫣打了個哈哈。
不多時，熟悉的引擎聲音傳來，陸明月急忙迎了出去，顧不得綿綿細雨，一把將淋得跟只落湯雞似的陸寶兒抱在懷裏︰“寶兒，你跑哪兒去了？姐姐擔心死你了，餓不餓？姐姐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陸寶兒抱著她不說話。
“我來吧！”許墨秋笑了笑，走進屋裏，來到秦夢嫣身邊，“夢嫣想吃點什麽？”
靠得太近，聞著對方身上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，秦夢嫣頓時心裏一顫，一把將他推開，擺出一張厭惡臉︰“離我遠點！之前說過的話不記得了是不是？”
“好吧，我去做飯了。”
半個小時後，按照陸寶兒的要求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。
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過飯的陸寶兒同學，早已經是饑腸轆轆，連筷子都省了，雙手並用，桌子上很快便多了一大堆各種動物的骨頭。
忽然，陸寶兒停下了嘴上的動作，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秦夢嫣，又看了一眼自己，喝問道︰“為什咩她有雞湯？你素8素偏心？”
這話一出，秦夢嫣頓時一怔，忽然有一種想要把雞湯潑在許墨秋臉上的沖動！當著別人的面區別對待，你是故意的嗎？
“咳……那個，秦老師腳扭了，不太方便……”
“噢……”陸寶兒沒有追問下去，把面前的碗一推，“給偶也來一碗。”
吃飽喝足，陸寶兒一夜沒有睡好，困得不行，洗了個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陸明月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許墨秋，在他身後輕聲道︰“你……可以搬回來嗎？你也看到了，大家都舍不得你……”
“那你呢？”
陸明月沒想到他嘴裏會冒出這麽一句話，登時楞在了那裏。
許墨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︰“放心吧，我既然答應了寶兒，就不會食言。”
“謝謝……”
“不客氣。”許墨秋笑了笑，“就當……我們是一家人好了。”
……
當晚，秦夢嫣借口這幾天有事，騎著車離開了別墅——實際上她是想回家休養幾天，在這裏人多眼雜，容易被看出破綻。
而就在她回到家後不久，許墨秋也踩著腳蹬子來到別墅門口。
正在院子裏澆花的劉媽急忙把門打開︰“姑爺來了？”
“嗯，對。”許墨秋隨口應了一句，剛往前走了兩步，忽然又回過身，對劉媽道，“對了，那東西……幫我燉上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那東西是什麽，劉媽心知肚明。既然他主動要求，肯定今晚是個不眠之夜，必須得加量。
走進客廳，秦天柱正坐在沙發上看報，見了許墨秋，先是一臉詫異，隨即站起身來，朝他點頭︰“過來坐。”
“不坐了，我們談正事吧。”
“去書房。”
跟著他來到房間，秦天柱從櫃子裏拿出香煙扔到桌子中間，開門見山道︰“考慮好了。”
許墨秋點了點頭，撕開香煙，自顧自點了一根。
“你的答覆是？”
許墨秋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︰“義不容辭。”
“好！”秦天柱頓時笑了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“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的。”
“具體的，你們安排的，走之前記得提前通知我。”
“等等！”秦天柱叫住準備離開的許墨秋，扔出一個熟悉的小盒，“你的邦士傑。”
晚飯秦夢嫣並沒有下來吃，本來許墨秋是打算搞夜襲的，但當他看到床上那張睡得香甜，嘴角浮起微笑的臉蛋時，瞬間沒了心思，在她臉頰輕輕一吻，給她蓋上被子，輕輕關上了房門。
他渾然不知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，睡夢中的佳人已經睜開了雙眼。
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他，秦夢嫣嘴角揚起一絲弧度，緩緩閉上了眼楮。
騎著腳蹬子來到租的那公寓裏，剛打開門，一股陰風襲來，許墨秋頓時打了個哆嗦，那一股子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心道︰這鳥地方還真是個降火的好去處。
屋內的東西還是一成不變，不過，那一株養魂草的花似乎又開了不少？那鮮紅欲滴的花朵，在橘黃色的燈泡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。
正準備收拾東西，忽然聽到隔壁傳來男人的喝罵以及女人的哭泣聲。
家暴？
四周不知何時站滿了吃瓜群眾，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，卻都站在原地看戲，根本沒有上前勸解的意思。甚至還有人磕著瓜子高談闊論，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許墨秋推開門走了出去，伸長脖子一看，果然看到一名長得肥頭大耳的男子，正拿著一條皮帶，朝縮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哭泣的女人身上抽打過去。
男人一邊動手，一邊大罵︰“媽媽的，錢呢？把錢給勞資拿出來！不拿是吧？信不信勞資今天捶死你？”
女人拼命搖頭︰“不……不能給你……那錢……要攢著給阿龍交學費的。”
男子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︰“他學個雞毛學！就他那成績，學了有個蛋用！出來還不是一樣給別人端盤子？趕緊把錢給勞資拿出來！勞資今天運氣好得很，絕對要翻本！”
女人抱緊身子︰“我……我不會給你的。”
“我看你是把錢拿出去保養小白臉了是吧？嗯？勞資一找你辦事就推三阻四，一定是這樣！你給我戴綠帽子是吧？很好！你看我今天怎麽教你做人！”男子四下裏一張望，順手便抓起了電視機旁那個空蕩蕩的魚缸。
女人見他當著街坊四鄰誣蔑自己，眼中流下兩行淚水，拼命搖頭︰“你……你不要亂說，我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“我信你才怪！去死吧，賤女人！”男子舉起魚缸便朝女人頭上砸了過去。
“ 當”魚缸碎裂，玻璃渣滓滿地都是，女人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，鮮血順著她的腦門流了下來。
女人捂住頭部，跌坐在地上，茫然失措地朝門外的吃瓜群眾看去。
許墨秋並沒有上前幫忙，在他旁邊站著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短發男生，男生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，雙拳捏緊，他的眼神中充斥著痛苦、傷心、失落、憤怒、害怕……
裏面男人還在喝罵，女人還在哭泣。
許墨秋點燃一根香煙，對那男生道︰“那是你媽媽？”
“是。”男生咬緊牙關點了點頭。
“那個男人呢？是你爸？”許墨秋又問。
男孩搖頭︰“他不是我爸。”
許墨秋看著他的臉︰“不是你爸，那你為什麽看著他打你媽？害怕打不過？”
“我……”
許墨秋在後面狠狠推了他一把︰“你什麽你啊？你指望其他人來幫你嗎？我告訴你，我們不僅不會幫你，還會嘲笑你！嘲笑你是個懦夫，嘲笑你是個膽小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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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寶兒抱著膝蓋蹲在橋洞下面，撿起石子朝前面的小溪裏砸去。
盡管她早就聽到了許墨秋的喊聲，卻置之不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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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理誰呢？”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轉過臉看了一眼那張熟悉的臉，陸寶兒重重地哼了一身，便伸腳朝湍急的溪裏走去。
許墨秋一把將她拉了回來︰“寶兒，別鬧了，跟我回去，你姐姐他們都很擔心你。”
“偶才不要肥去。”陸寶兒一把將他推開，叉著腰，氣鼓鼓地道，“說，泥為神馬要走？”
“我……我只是出去散心，真的……”
“騙紙！”陸寶兒一腳踢了過去，繼續發問，“那偶腫麽打泥電話關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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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寶兒直勾勾地看著他不說話。
“寶兒？”
“尼8要走好8好？”陸寶兒忽然撲進他的懷裏，嗚咽道，“泥走鳥……偶就8次飯，也再也8肥家鳥。”
“我保證！”
“拉鉤！”陸寶兒伸出胖嘟嘟的小手。
“好！”許墨秋只得依她。
“拉鉤上吊，一百年不許變，誰變誰素王八蛋！臭鳥蛋！龜兒子……”陸寶兒嘴裏 裏啪啦念了一陣咒語，摸了摸肚子，“偶餓鳥。”
“咱們回家，想吃什麽，我給你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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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口氣念了一大串，許墨秋連連點頭︰“沒問題，你就是要吃土裏的地龍，我都炒給你吃。”
“地龍素什咩？”陸寶兒一臉好奇地問。
“蚯蚓。”
“惡心！”陸寶兒踢了他一腳，張開雙手，“背偶！”
“我身上都濕了呢……”
陸寶兒把大眼楮一瞪︰“泥背8背？”
“背！”
趴在許墨秋背上，陸寶兒嗅了嗅，忽然警覺道︰“不對！你身上腫麽有那個女銀滴味道？老實交代，你們素8素做了什麽見不得銀滴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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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墨秋心中震驚，表面卻穩如老狗︰“怎麽可能？就是來的時候可能身體上稍微有點接觸，你也知道，機車嘛，都這樣……”
“噢……”陸寶兒眼珠子轉了轉，沒有再問下去。
機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，濺起一道水花，帶著陸寶兒消失在了小雨中。只剩下三個長相奇葩穿著怪異的男子躺在地上接受雨神的洗禮。
……
陸家別墅，陸明月正踩著高跟鞋在秦夢嫣面前來回踱步。
“我說親愛的，你能不能別轉了，轉來轉去，我眼楮都轉花了。”
“夢嫣，你說許墨秋能找到寶兒嗎？”陸明月一臉憂愁，“要不我們也出去找找吧，畢竟人多力量大……”
“哎……那家夥既然敢打包票，就肯定知道她在哪兒。你就別操心了。安靜坐著看會兒電視，說不定他們馬上就回來了呢。”秦夢嫣蜷縮在沙發上，打了個呵欠，她現在是動都不想動一下。
昨晚折騰了一夜，白天又來了兩發，渾身仿佛要散架似的，現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。
“夢嫣，你好像很累啊？你看你眼楮裏面好多血絲……”
“哦……昨晚有點失眠而已，沒什麽的。”秦夢嫣打了個哈哈。
不多時，熟悉的引擎聲音傳來，陸明月急忙迎了出去，顧不得綿綿細雨，一把將淋得跟只落湯雞似的陸寶兒抱在懷裏︰“寶兒，你跑哪兒去了？姐姐擔心死你了，餓不餓？姐姐給你做好吃的。”
陸寶兒抱著她不說話。
“我來吧！”許墨秋笑了笑，走進屋裏，來到秦夢嫣身邊，“夢嫣想吃點什麽？”
靠得太近，聞著對方身上那股濃重的男子氣息，秦夢嫣頓時心裏一顫，一把將他推開，擺出一張厭惡臉︰“離我遠點！之前說過的話不記得了是不是？”
“好吧，我去做飯了。”
半個小時後，按照陸寶兒的要求，做了一桌子的好菜。
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過飯的陸寶兒同學，早已經是饑腸轆轆，連筷子都省了，雙手並用，桌子上很快便多了一大堆各種動物的骨頭。
忽然，陸寶兒停下了嘴上的動作，看著坐在她對面的秦夢嫣，又看了一眼自己，喝問道︰“為什咩她有雞湯？你素8素偏心？”
這話一出，秦夢嫣頓時一怔，忽然有一種想要把雞湯潑在許墨秋臉上的沖動！當著別人的面區別對待，你是故意的嗎？
“咳……那個，秦老師腳扭了，不太方便……”
“噢……”陸寶兒沒有追問下去，把面前的碗一推，“給偶也來一碗。”
吃飽喝足，陸寶兒一夜沒有睡好，困得不行，洗了個澡便回到自己的房間，很快便進入了夢鄉。
陸明月看著正在收拾碗筷的許墨秋，在他身後輕聲道︰“你……可以搬回來嗎？你也看到了，大家都舍不得你……”
“那你呢？”
陸明月沒想到他嘴裏會冒出這麽一句話，登時楞在了那裏。
許墨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︰“放心吧，我既然答應了寶兒，就不會食言。”
“謝謝……”
“不客氣。”許墨秋笑了笑，“就當……我們是一家人好了。”
……
當晚，秦夢嫣借口這幾天有事，騎著車離開了別墅——實際上她是想回家休養幾天，在這裏人多眼雜，容易被看出破綻。
而就在她回到家後不久，許墨秋也踩著腳蹬子來到別墅門口。
正在院子裏澆花的劉媽急忙把門打開︰“姑爺來了？”
“嗯，對。”許墨秋隨口應了一句，剛往前走了兩步，忽然又回過身，對劉媽道，“對了，那東西……幫我燉上。”
“好好好！”那東西是什麽，劉媽心知肚明。既然他主動要求，肯定今晚是個不眠之夜，必須得加量。
走進客廳，秦天柱正坐在沙發上看報，見了許墨秋，先是一臉詫異，隨即站起身來，朝他點頭︰“過來坐。”
“不坐了，我們談正事吧。”
“去書房。”
跟著他來到房間，秦天柱從櫃子裏拿出香煙扔到桌子中間，開門見山道︰“考慮好了。”
許墨秋點了點頭，撕開香煙，自顧自點了一根。
“你的答覆是？”
許墨秋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︰“義不容辭。”
“好！”秦天柱頓時笑了，一拍桌子站了起來，“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的。”
“具體的，你們安排的，走之前記得提前通知我。”
“等等！”秦天柱叫住準備離開的許墨秋，扔出一個熟悉的小盒，“你的邦士傑。”
晚飯秦夢嫣並沒有下來吃，本來許墨秋是打算搞夜襲的，但當他看到床上那張睡得香甜，嘴角浮起微笑的臉蛋時，瞬間沒了心思，在她臉頰輕輕一吻，給她蓋上被子，輕輕關上了房門。
他渾然不知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，睡夢中的佳人已經睜開了雙眼。
看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他，秦夢嫣嘴角揚起一絲弧度，緩緩閉上了眼楮。
騎著腳蹬子來到租的那公寓裏，剛打開門，一股陰風襲來，許墨秋頓時打了個哆嗦，那一股子火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心道︰這鳥地方還真是個降火的好去處。
屋內的東西還是一成不變，不過，那一株養魂草的花似乎又開了不少？那鮮紅欲滴的花朵，在橘黃色的燈泡照耀下顯得格外詭異。
正準備收拾東西，忽然聽到隔壁傳來男人的喝罵以及女人的哭泣聲。
家暴？
四周不知何時站滿了吃瓜群眾，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，卻都站在原地看戲，根本沒有上前勸解的意思。甚至還有人磕著瓜子高談闊論，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。
許墨秋推開門走了出去，伸長脖子一看，果然看到一名長得肥頭大耳的男子，正拿著一條皮帶，朝縮在地上雙手抱頭不停哭泣的女人身上抽打過去。
男人一邊動手，一邊大罵︰“媽媽的，錢呢？把錢給勞資拿出來！不拿是吧？信不信勞資今天捶死你？”
女人拼命搖頭︰“不……不能給你……那錢……要攢著給阿龍交學費的。”
男子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發︰“他學個雞毛學！就他那成績，學了有個蛋用！出來還不是一樣給別人端盤子？趕緊把錢給勞資拿出來！勞資今天運氣好得很，絕對要翻本！”
女人抱緊身子︰“我……我不會給你的。”
“我看你是把錢拿出去保養小白臉了是吧？嗯？勞資一找你辦事就推三阻四，一定是這樣！你給我戴綠帽子是吧？很好！你看我今天怎麽教你做人！”男子四下裏一張望，順手便抓起了電視機旁那個空蕩蕩的魚缸。
女人見他當著街坊四鄰誣蔑自己，眼中流下兩行淚水，拼命搖頭︰“你……你不要亂說，我……我沒有……”
“我信你才怪！去死吧，賤女人！”男子舉起魚缸便朝女人頭上砸了過去。
“ 當”魚缸碎裂，玻璃渣滓滿地都是，女人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尖叫，鮮血順著她的腦門流了下來。
女人捂住頭部，跌坐在地上，茫然失措地朝門外的吃瓜群眾看去。
許墨秋並沒有上前幫忙，在他旁邊站著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短發男生，男生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，雙拳捏緊，他的眼神中充斥著痛苦、傷心、失落、憤怒、害怕……
裏面男人還在喝罵，女人還在哭泣。
許墨秋點燃一根香煙，對那男生道︰“那是你媽媽？”
“是。”男生咬緊牙關點了點頭。
“那個男人呢？是你爸？”許墨秋又問。
男孩搖頭︰“他不是我爸。”
許墨秋看著他的臉︰“不是你爸，那你為什麽看著他打你媽？害怕打不過？”
“我……”
許墨秋在後面狠狠推了他一把︰“你什麽你啊？你指望其他人來幫你嗎？我告訴你，我們不僅不會幫你，還會嘲笑你！嘲笑你是個懦夫，嘲笑你是個膽小鬼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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